護士小姐走進來準備抽痰了
,
每當此時我總要避往門外
,
不忍
目睹父親痛苦作嘔的神情
;
母親卻是偉大而堅強
,
她往往會緊握住
父親的手
,
在他耳邊輕聲安撫
。
空洞的吸氣聲在耳際
「
嘶嘶
」
作響
,
我總以為那像是一條毒蛇醜陋而無情的示威
,
令我不寒而慄
。
抽痰
完畢後接著要灌食牛奶
,
自學會方法後母親便不假他人
,
親自動手
,
小心翼翼地邊灌食
,
邊對父親哄道
:「
明天我榨果汁來給你喝好不
好
?」
父親點了點頭
,
方才過度出力的臉頰此刻呈現一片酡紅
。
這折磨人心的
「
療程
」
每天總要反覆上演
,
但主角
、
配角卻只
能學著麻木
。
縱然如此
,
偶爾父親也會有心情愉悅的時刻
,
就是當多年的好
朋友
、
好鄰居前來探望的時候
。
他們總是總是提著大包小包的
,
除
了為父親加油打氣
,
還耐心寬慰
、
開導起他的心結
,
臨走時更會偷
偷塞給母親一個厚厚的紅包
,
怎麼也拒絕不了
。
我心裡明白
,
這全
是父親平時熱心助人所積累下來的福報
。
感謝每一位父親的貴人
,
不僅資助我們解決了一部分的開銷
,
無形中更激勵父親湧現出求生
意志
。
由於我們每天至少會前往醫院兩趟
,
大姑姑便邀約我們到她家吃飯
,
一日三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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